重新把悬浮在一旁的斗篷披回肩头,看着正在小声议论刚才那件事的队友们,苏明抿了一下嘴巴,略作思考,但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,如果是预料中的情况出现,副官应该也已经发动了备用计划。
通过赛普尔克那作为两个多元宇宙之间枢纽的优势,将天平其中一端的东西,移动到另一端去,其实不难做到。
即便是不依赖自己掌握的各种概念,就光是依靠‘超越领域’的特殊能量和名为小家伙的宇宙立方,副官也能做到这件事。
只是这么一来,宏观层面上的平衡被打破了,可能多少会有些影响。
不过要是所料不差,首先抵达的应该是创造之手们,而不是起源判官,这就是比较常规的处理流程。
前世的时候看动画片,苏明就觉得很奇怪,为什么坏人们总是一个个送,先上弱小的,一步步给主角练功,最后大BOSS上场时,却发现打不过主角了。
现在再想想,似乎也有点道理在里面,至少在起源一脉之中,处理不合格的多元宇宙,应该是有个固定的程序的。
先是创造之手们进行重铸,如果行不通,才是起源判官上,它们要是再不行,来的就是法庭本身了。
如果事事都要起源法庭处理,它也别想做别的了,毕竟超时间流这个体系之中,多元宇宙的数量不知有多少,它还不是全知全能的。
目前看来,噩梦维度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和影响,这就说明自己的预测基本上对了,出手的是创造之手们。
它们应该是捏了一个新的多元体系出来,准备取代或者覆写掉原本的多元宇宙1。
而副官应该是按照计划,在最后关头把多元1整体传送走了,主动腾了个位置给那个新多元,并且原本的各层维度都‘自由落体’般落在新多元上。
这么一来,创造之手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,接下来就算是要追杀多元1这个多出来的宇宙,那也是判官的事情了。
要确定多元1是否被毁灭了,如果没有毁灭和重启,那么它去了哪里?这都是对手们接下来要做的事,这应该会产生一段时间的缓冲期,也就是苏明给自己争取到的时间。
“没什么事,应该是什么巨型生物从地下游动过去了吧。”苏明找了个借口,这么和队友解释,反正多元1没事,他们是否知道真相并不要紧。
要是给他们说了什么,这些人反而容易胡思乱想,要知道在可能面对古老者的时候,胡思乱想是最要不得的行为之一。
想得越多,疯得越快,苏明自己倒是无所谓,他是共生体宿主来着,万不得已时还有让绞杀吃掉自己整个大脑,等它自愈回来的这种‘硬重启’手段。
其他人嘛,就没有这种保险了,要不是想着可能要用到神速力和巫术,其实都不该带他们进来,因为现在情况还是多少变得有些复杂了。
“啊,我记起来了。”
扎坦娜拍拍自己的头顶,严肃的对大家说道:
“我曾经在家里的图书馆中看到过一本古籍,上面记载了一种名为‘死亡蠕虫’的巨型生物,它们会在地下高速穿行,就像是用热针扎穿黄油那么容易,据说上一次有人看到这种怪物,还是在亚特兰蒂斯时代。”
好的,她想起这个典故来,倒是正好补上了丧钟的谎言漏洞,也省得佣兵自己想解释了。
“巨大的蠕虫嘛?”在雨林中经常吃虫子的豹女摇摇头,她的耳朵在不断换着朝向:“真是个疯狂的世界啊,我以前都没发现我们的地球居然如此危险。”
“这并不是地球,至少不是主维度。”戴安娜拍拍她的胳膊,给她打气:“我们如今处于一个梦中,古老者们的梦,而这些邪神早已离开了人类的视线,都不知道多少年了。”
毕竟是黑暗正义联盟的领袖,虽然不是施法者,但神秘侧的事情,小戴还真知道一些。
“等回去以后,我们还是不要急着较量了,我想找个海滩,做做日光浴。”豹女她抬头看先天空,从狭窄的小巷中,只能看到那长满血管和触手的肉瘤天体。
但她眨巴眼睛的功夫,月亮就变回了正常状态,如今只是看起来有点发红而已。
“没问题,这个季节我们可以去新西兰或者阿根廷。”戴安娜立刻答应下来,她想要让姐妹多想一些美好的东西,以增强信念和意志力。
“走吧,先离开这里,去找卢瑟汇合。”苏明发出了新的命令,不管外面的情况如何,先着眼于眼前的事务还是最稳妥的选择之一。
众人纷纷点头,大家徒步开始在混乱且污秽的城市中穿行。
狭窄的巷道弯曲而陡峭,阴影中传来微弱的咔嗒声,令人不寒而栗,墙壁则多是血肉构成,即便是露出砖瓦的地方,也画满了风化后残留的黯淡涂鸦和符号,似乎是先知们留下的预言,但又充满了无边的迷乱和疯狂。
曾经华丽的大厦如今已经荒废,被时间的流逝和废墟的侵蚀所覆盖,破碎的窗户上长满了蔓延的暗红色管道,宛如一条黑暗的血脉,将城市与衰败紧密相连。
一种神秘的压力笼罩在城市上空,阴郁却感觉不到多少恶意,苏明沉默地带着大家走上大路,或者说是最宽敞的一条肉毯。
就是迈步之间,脚下总是发出‘咕叽咕叽’的滑腻挤压声,这在黑暗的夜色之中,听起来有点诡异。
“有人,斯莱德,前方11点的拐角处。”豹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叫丧钟这个代号了,而是换成了直呼名字,她的嗅觉在这种环境下基本是废了,但超凡听力可是超级战士的标配。
是的,苏明也听到了,在前方二百米距离外的黑雾之中,那道路拐弯的地方,在犹如巨大手掌般的蘑菇阴影下,有个身影正在哼着歌。
不是什么正经的曲子,而是两个世纪前英国海盗们流传下来的船歌,描述了出海归来后的某个船员,和老情人滚床单的详细过程。
而这其实是个不错的消息,因为只有人类才喜欢这样的垃圾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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