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逐月虽然豁达,现在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,忸怩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居然还想这些。”
许纯良意识到她想歪了:“我……”
花逐月道:“再说你这两天身体不好。”
许纯良真是哭笑不得,女人听到上床两个字就不能想点别的?上床就不能为了思考?就不能为了掩人耳目?就不能从事点脑力劳动?就不能单纯探讨一下人生?她倒是会为自己考虑,不过听着可不舒服,怎么有点看低自己的意思。
许纯良道:“上床商量。”
花逐月这才明白他的意思,还好在这黑漆漆的地洞里,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,不然真是羞死了,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两人重新回到床上,要说这张床质量真是不错,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依然完好无恙。
许纯良附在花逐月耳边道:“这桃花煞乃是一种慢性催情药物,人吸入之后会激发原始本能,不管男男还是男女都会丧失羞耻之心,做出不可描述之事,疯狂行欲直至精元耗尽。”
花逐月小声道:“看来这曹木兰和武援义是同一阵营。”心中暗忖如果不是许纯良及时发现,他们现在岂不是变成了深入探讨的关系?花逐月内心的感觉非常复杂,她意识到真要到了那一步,她也不会怪许纯良。
许纯良道:“曹木兰是什么人,咱们姑且不去管她,但是这地下迷宫错综复杂,里面应当隐藏着一个古代的阵法,阵法之道非我所长,刚才我们已经尝试过,还是找不到出口,所以我们只能将计就计。”
花逐月当然清楚他所说的将计就计是什么,反正曹木兰不清楚他们的情况,应当以为他们吸入了桃花煞之后正在迷失本性。
花逐月道:“你的意思是,咱们装出中毒的样子,演给他们看。”
许纯良将被子蒙在两人的身上,低声道:“我估计曹木兰不会任咱们自生自灭,根据桃花煞的药性和人体的特征,正常人在吸入桃花煞的状况下,发作之后会保持极其癫狂的状态,这种状态最多维持一个小时就筋疲力尽。”
花逐月道:“曹木兰没那么好骗,会不会被她识破?”
许纯良道:“应该不会看出来,当然咱们表演要投入一些。”
花逐月道:“怎样投入?”问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许纯良的意思是两人来装模作样,临时加一场床戏。
花逐月可不是专业演员,许纯良也不是,不过这种贴身动作戏,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,本能使然。
地洞内一片黑暗,许纯良附在花逐月耳边低声道:“伱先叫一声我听听。”
花逐月啐道:“凭什么我先叫,你不能叫啊?”
许纯良道:“一切为了脱困,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?一般来说,吸入桃花煞之后都是女方发言比较多。”
花逐月暗暗咬了咬牙,今天豁出去了。
许纯良道:“你倒是叫啊。”
花逐月气得都想把他踢下床去,就算是演员也得酝酿一下情绪啊,自己又没经过专业培训,尝试着叫了一声,许纯良临时充当了导演的角色:“这样叫不行,听上去跟挨打似的,一听就是假的。”
花逐月真是无语,他要求还挺高,你能耐你自己叫啊,再说这世上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发声,而且这种状况下全无情调。
花逐月小声道:“没情绪叫不出来。”
许纯良叹了口气,伸手搂住她的肩膀,小声道:“咱俩先培养培养感情,你就当我是你喜欢的人。”
花逐月被他搂住,感觉身体都酥了,现在她都怀疑这小子是故意占自己的便宜了,可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,心中暗忖什么就当,本来就是,娇躯贴在许纯良身上,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感觉真是无比受用。
反手也将许纯良给抱住了。
许纯良居然还厚颜无耻地提醒花逐月:“花姐,我这可都是为了脱困着想,没有趁机占便宜的意思,你可千万别误会啊。”
曹木兰此时也在运兵道内,她所在的地方可以清晰听到许纯良和花逐月的声音,听了一会儿,连她这个旁听者都感到不好意思了,身边那名叫红袖的女子一双眼睛灼灼生光,轻声道:“他们好生快活啊。”
曹木兰冷冷看了她一眼道:“你是不是很想加入?”
红袖垂下头去:“不敢。”
曹木兰道:“你在这里盯着他们,等我回来之后再做决定。”心中暗骂,没说不想只说不敢,当我听不出你在想什么?
红袖道:“战况如此激烈,我估计最多一个小时他们就会筋疲力竭,精元耗尽。”
曹木兰道:“这两人诡计多端,你不可大意。”
红袖道:“任他们如何厉害也挡不住桃花煞的效力。”
曹木兰已经转身走了。
严洪趴在石台上一动不动,夏侯尊此前已经为他检查过,表情凝重,看来情况并不乐观。
曹木兰道:“父亲,他情况怎么样?”
夏侯尊叹了口气道:“这个许纯良究竟是什么人?竟然在严洪的体内种下毒针,当世之中能够掌握这种手法的人可不多。”
曹木兰道:“他说是秋后绝命针。”
夏侯尊道:“秋后绝命针我也只是在秘籍中看到过,至于如何下针,如何解除的方法早已失传许久了,这个许纯良如此年轻居然懂得这件事?”
曹木兰道:“我查过他的资料,他出身回春堂,的确家学渊源。”
夏侯尊道:“我闭关这些年,想不到出现了这样厉害的人物。”
曹木兰道:“再厉害又能怎样,还不是一样被我困在了红尘轮回阵里。”
夏侯尊深邃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,低声道:“他跟我们无怨无仇,你难道打算赶尽杀绝?”
曹木兰道:“他们和武援义有仇,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追究我们的责任,尤其是那个花逐月,姬步遥失踪之后将兰花门的指挥调度大权交给了她,她事实上就在行使门主之职。”
夏侯尊道:“难道你想困他们一辈子不成?”
曹木兰摇了摇头道:“那倒不至于,任他们两人如何厉害,也躲不过桃花煞,等他们精疲力竭,丑事做尽,我手中掌握了他们的黑料,谅他们日后再也不敢违逆我的命令。”
“只怕他们未必肯听你的话。”
曹木兰冷哼一声:“他们若是不听,我就让他们永远消失。”
夏侯尊望着女儿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,女儿虽然年轻可是心机手段已经是出类拔萃,江湖险恶在眼前的社会环境下,疲门的生存越发艰难,如果不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别说维系疲门的运转,就连自保都难。
尤其是自己闭关这些年,所有的产业全都靠女儿经营,不但药材生意做得红红火火,而且还让过去的那帮老部下服服帖帖,这是他当初没有想到的。
疲门现在最大的隐患就是他的结拜兄弟武援义,武援义自从儿子死后,整个人就变得越发极端疯狂,为了报仇不择手段,甚至将法律置于不顾,古往今来,疲门弟子虽然做过许多坏事,但是多是为了利益,像武援义这种丧失理智的很少。
曹木兰道:“父亲,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。”
夏侯尊笑道:“你我父女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?”
曹木兰道:“这两个人之所以能够摸到咱们的总坛,归根结底是武援义给招来的。”
夏侯尊叹了一口气道:“你二叔唯一的儿子因兰花门惨死,他想找兰花门报仇也情有可原。”武援义在他们结拜兄弟之中排行老二,所以夏侯尊这样说。
曹木兰道:“杀子之仇不共戴天,他为儿子报仇我无话可说,但是他打着疲门的旗号向兰花门疯狂报复,已经危及到了我们的利益。”
夏侯尊焉能不知女儿的意思,她已经不止一次提出武援义给疲门带来了太多的麻烦,应该尽早和这个人划清界限,否则以后武援义万一惹出大麻烦,恐怕会连累整个疲门。
在曹木兰看来父亲还是太讲究江湖义气,时代在变化,过去的那一套已经不行了。
今晚的麻烦虽然是严洪带来的,可如果没有他叔叔指路,他也不可能来到这里求见门主。而这件事归根结底是由武援义引起,曹木兰认为武援义是一颗埋下的超级地雷,这颗雷早晚都会爆炸他们和武援义必须划清界限,有道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。
夏侯尊道:“木兰,别人的事情我可以不管,但是你二叔救过我的命,我怎么忍心将他逐出疲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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