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猎场 第九百零一章.熊精战狗 猛虎跨境

虎有三招,一扑、一剪和一掀。

熊也有三招,爪抓、牙啃、屁股坐。

很多猎狗都是败在黑熊这三招之下,前世的青龙就被黑熊坐了一下,坐得大便失禁,落下了内伤。

今天夜里,这场熊虎大战一开始,不可一世的大爪子就直接被大黑熊给干懵了。

此时六百多斤的大黑熊压在它身上,直一下子就给老虎压趴下了。

大黑熊得势不饶虎,张嘴狠咬老虎尾椎骨。

老虎拼尽浑身力气就地翻身,硬是在黑熊身下翻了四脚朝天,然后四只虎爪齐抓黑熊。

此时这一熊一虎姿势有些怪异,熊头对着虎裆,虎嘴对着熊裆。

这要换成黑虎,肯定让对手知道啥叫生不如死,可今晚打斗的这二位都挺讲武德,不往对方命根子上下口。

但随着老虎一爪拍在黑熊左肋枪伤处,黑熊惨叫一声,浑身气力一散,被老虎掀开。

老虎翻身而起,二者同时转头,相对扑起。

这一熊一虎好似两位武林高手,两只熊掌、两只虎爪就像对掌一样拍在一起,然后没有比拼内力的过程,双方迅速地分开落地。

“吭……”

“呜……”

熊嚎虎叫声中,二者连对三掌。

直到第四次,黑熊扑起时扯动两侧枪伤,一时落于下风,被老虎扑住。老虎一双前爪按着黑熊后脊,张开血盆大口咬住黑熊耳朵。

这两个家伙毛都挺长,咬住对方都咬一嘴毛,黑熊被老虎压着,闷着头在原地转了两圈,然后耸着大脑袋向前冲,直冲得老虎连连倒退。

直到老虎腰腹和两条后腿支撑不住,向后一翻身栽倒时,黑熊挣脱虎口,再次欺虎而上。

此时的老虎刚刚起身,黑熊双掌抓其两肋,同时低头张口直咬老虎大椎。

老虎晓得厉害,嗷叫一声,回头迎着熊头就咬,同时抽身而转,与扑起的黑熊再对一掌。

熊虎分开,它们瞪眼盯着彼此,脚步挪动,一起逆时针转圈,寻找着对方的破绽。

忽然,大黑熊直立而起,惊得老虎往后一退。这老虎有记性,它没忘了黑熊之前那兜头一击。

可此时大黑熊却是变了招,它如人般站在老虎面前,将一双熊掌提在自己胸前。

这才是黑熊发起攻击时的正常样子,但之前无论是面对赵家狗帮,还是与猛虎第一回合的较量,黑熊都不曾使过这招。

这时候的黑熊,好似摆了个拳击架子,它两条后腿呈罗圈腿,迈着鸭子步,飞快地走向了老虎。

“嗷呜!”老虎还是老招数,将身一纵,扑出时一双前爪袭向黑熊。

可这一次,黑熊没与老虎对掌,看着扑来的猛虎,黑熊右臂一抡,右掌横扫拍出。

一声闷响,熊掌拍在老虎脸上。

六百多斤的大黑熊,这一掌老有劲了。

刹那间,虎吼声戛然而止,老虎斜摔在雪地上,一瞬间脑瓜子嗡嗡的。

“吭呜!”黑熊扑上去,一口咬住老虎两耳之间的皮毛,摇头一甩。

这时回过神来的老虎骤然发力,挣脱黑熊撕咬后,身体向上一掀,一双虎爪拍在黑熊胸口白带之上。

黑熊仰面栽倒,它此刻意识很清醒,想要迅速地翻身起来。

可经过这一天的征战、奔波,再加上严重的枪伤,让黑熊的体力有些不支。

也就是稍微这一慢,老虎就扑上来了,它扑到黑熊背上,一口咬住了黑熊的脖颈。

这一口如果是咬到狗身上,狗当场毙命。可黑熊不但毛长,而且它一身皮毛就像是和肉分离一样。

老虎一咬也是一嘴毛,它再次张大口,又是恶狠狠地一口。

老虎摁着黑熊一顿咬,但随着黑熊倒地将老虎拖倒,两只猛兽抱在一起,互相撕咬。

四五分钟后,老虎一瘸一拐地向西逃窜,而黑熊则是踉踉跄跄,步履蹒跚地继续向上。

此时的黑熊,身体两侧枪伤不断往外渗血,但它仍顶风冒雪,强撑着跋涉三里,走到老虎之前站过的石砬子下。然后它将身一蜷,直接窝在了石砬的背风处。

熊在野外趴窝前,都得划圈打倒踪。可这头黑熊没有,它太累了,几乎已到了强弩之末。

说来也是奇怪,当黑熊趴下以后,风停雪过。

……

第二天,也就是1987年的11月18号。

清晨四点多钟,把狗食插到锅里的王美兰捧着盆出了家门,她一路直奔豆腐坊,先换了两斤大豆腐,然后又到豆腐坊的隔壁买了十斤大煎饼。

赵军上这两天山,中午吃的都是大煎饼。

之前赵把头准备的十斤大煎饼,现在就剩一斤多了。

而今天,不光赵家帮上山围猎,就连赵家猎帮的赵把头也要跟着去。

所以,王美兰一大早晨就出来补充给养。

回到家后,王美兰把狗食盛到大盆里,等晾得不烫嘴了,再拿出去喂狗。

然后,王美兰在外屋地准备早饭。昨天晚上烙饼的面还剩了一些,所以王美兰继续烙油饼。但这大早晨的不准备炒菜,就炖个豆腐汤配着油饼吃。

在王美兰做饭时,赵有财、赵军、解臣相继起床。

等吃饱喝足,三人一排坐在炕沿边扎绑腿时,王美兰端着两个大碗进来了。

靠门口最近的赵军见状一愣,问道:“妈,这都吃撑挺了,你又给我们整的啥呀?”

“糖水!”王美兰道:“你爸说上山喝这玩意扛饿,还差异渴。”

说着,王美兰先把一碗糖水给了赵有财,然后对赵军说:“儿啊,这碗先给小臣,完了妈再给你沏。”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“不要,妈。”赵军一听,连忙拦道:“你不用给我沏,我刚才喝三碗豆腐汤,现在啥都喝不下去了。”

“婶儿,我也不喝了。”解臣也笑着摆手婉拒。

正好这时赵有财喝完了那碗糖水,他一手把碗递给王美兰,一手翻使手背抹了一把嘴。

“给你。”王美兰接过碗后,把另一碗糖水塞在了赵有财手中,笑道:“这碗也给你了。”

“我喝这么些这玩意干啥呀?”赵有财瞪着王美兰,没好气地道:“你灌大眼贼呐?”

“喝吧。”王美兰笑道:“没人喝,那不白瞎了吗?我搁三勺糖呢。”

说完,王美兰转身就蹽了。

赵有财看了眼手中的碗,端起来“咕咚咕咚”就往肚子里灌。

喝完大半碗,赵有财放下手中碗,“哎呀”一声,随即打了个嗝。

“爸呀!”赵军在旁忙道:“喝不了就不喝了呗。”

赵军此话一出,赵有财端碗一仰脖,把碗里剩的糖水都干了。

赵军:“……”

喝饱了、喝足了,赵有财缓缓自炕沿边起身,从墙上摘下一把半自动步枪,一手握枪,一手摩挲了下枪身,然后转身对赵军、解臣道:“好了没有?好了就出发。”

他还着急了。

赵军、解臣带好装备、给养,三人和王美兰道别后出了家门。

今天是打仗围,所以并不打算带狗。而猎狗们也不是很兴奋,看到主人背枪出来,它们都站在狗窝前摇尾巴。

这种态度就是:你要领我,我就跟着;你要不领我,我就在家。

“大哥!”这时隔壁传来了李大勇的声音,只见李大勇、李宝玉、李如海三人翻墙过来。

昨天买牛有功的李如海终于回了自己家。

李大勇先一步走到赵有财面前,握着赵有财的手,道:“兄弟不能跟你去了,你自己注点儿意呀!”

“爸,你看……”李宝玉在后面轻轻拽了李大勇一下,然后看了眼赵军。

人家儿子在呢,不比你好使呀?

“兄弟!”赵有财道:“你要能跟我去,大哥心里更托底了。”

一旁的赵军憋不住直乐,三人在李家父子的陪同下从院里出来。

今天就这样,在接上张援民以后,一行人乘车直达小43楞场。

然后李宝玉开车去林场,赵军等人乘车去打围。

很快,汽车在老榆楞底下停稳。

赵军、张援民从后车箱上来,赵有财和解臣则从前面下车。

四人聚到一起,赵有财抬头望着上头,问赵军道:“你们昨天撵到二茬林子那块儿是不是?”

“嗯呐,到那落叶松林子边上。”赵军道:“我估计它是要奔大锅盔去。”

“那还用说么?”赵有财轻怼了一句,然后指着右边贴近大锅盔的那座高峰,道:“它得走二楞坎子,搁那个老13、老14俩大班夹心那儿穿过去。”

“哎呀!”听赵有财之言,赵军眼睛一亮。该说不说的,赵有财对这片老林场的熟悉,远在他赵军之上。

毕竟赵有财是林场的元老,从有这林场开始,赵有财就在这里做饭。不像赵军,当年采伐这几个老楞场的时候,他还裹尿褯子呢。

“走,上车!”这时赵有财回身冲三人摆手,道:“咱再往前开一轱辘。”

“叔,还往前去呀?”解臣抬手指向左边的上山道,说:“我们昨天就搁这儿下来的。”

“那没用。”赵有财往斜上方一指,对张援民道:“赵军岁数小,他不知道,你能知道那个老许太太坟吧?”

“啊?啊!”张援民反应过来,忙点头道:“就是接骨头那个老许头儿他妈呗?”

“对!”赵有财道:“咱一会儿从那儿上去,完了你们仨一直往上顶,上了东西大岗,就是咱林场培育的那片二茬林子。”

“爸!”这时候赵军察觉出来赵有财话里有话,忙道:“咋我们仨?你呢?”

“我搁老15大班后头绕过去,直接上二楞坎子。”赵把头挥斥方遒,安排道:“完了我就搁那儿等着,你们把黑瞎子豁楞起来,它保准奔我那儿去!”

“爸。”赵军一听,忙道:“那得你绕一大圈啊。”

打仗围是有技术含量的,在民国的时候,人都吃不饱饭,养猎狗顶多一家两条。

在那种背景下,就有了猎帮。有那种大型的猎帮,把头手下甚至有十来号人。

有的猎帮打狗围,帮众聚在一起,也把狗聚在一起。曾经赵军他爷参加围虎,就是临时组成了一个大型猎帮。

还有的猎帮打仗围,他们一起出洞,专找那种扇面型的山场。然后,在仗口排仗。

这个排仗,就跟抬参排棍一样,十几个猎人在山上排开,三五十米排一个人。下面赶仗的一轰,这一面山场的野兽都别想跑。

这需要把头有一定的经验,不但能断野兽习性、山形地势,还能断野兽行进路线。

要说起这些,赵把头也不弱于人,他推断了那头黑熊的行进路线,并定下了堵仗、赶仗的路线。

只不过在仗围中,堵仗的要比赶仗的辛苦很多,因为堵仗的人需要绕到猎物的前面,守株待兔地等着猎物过来。

而赶仗的,只要溜溜达达地往上走,半道将猎物惊起就行。

所以在仗围中,堵仗的人不但得枪法好,还得腿脚好。让上岁数的人去赶仗,那肯定是不中。

“没事儿。”赵有财道:“一会儿下车了,我先上去,你们过一个小时再往上去。”

“爸……”赵军闻言还要再劝,却见赵有财抬手道:“别墨迹了,怪冷的,赶紧上车。”

听赵有财如此说,几个人转身回到车上,解臣启车往前走了一里多地,被赵有财喊停。

上头是以前的老楞场,有进山、下山的爬犁道,但解放汽车上不去。

赵有财背枪下了车,赵军、张援民、解臣也都跟着下来,赵有财见状,皱眉道:“你们下来干啥呀?搁车上等着吧。”

说着,赵有财从手腕上摘下手表,递给赵军道:“掐着点哈,一个小时,别上去早了。”

“爸呀。”赵军有些不放心地道:“让我大哥,还是解臣呐,让他们谁跟着你吧。”

一个人打黑瞎子是大忌,今天又是面对那么大一个黑瞎子,赵军真不放心赵有财自己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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