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子,请听我解释 二百五十二章 损失

 一旬后。

帝京,格物院。

作为阵纹师生活和工作的地方,天纹监的环境很是典雅。

鸟语花香,绿植覆盖,阁楼亭台栉比而落,风吹湖泊涟漪阵阵。

夏日的晌午阳光很暖,一些穿着黄蓝相间制式锦服的阵纹师谈笑着行走在宽敞的林荫道中,高大的武徒小心翼翼的将一箱箱的“货物”从库房中搬运至兽车之上,一切都井然有序。

不过很快这份平和便被两道身影打破了。

一老一少的两人。

老者发髯素白,仙风道骨,但脸上带着几丝讨好。

少女一身水蓝色的襦裙,肩如削成,腰如约素,似水温柔的眉眼带着几丝气恼。

二人从库房的那边一路向外,步伐很急,一路上外,见到二人,哪怕是格物院中最顶级的天甲阵纹师也恭敬的低头行礼。

不过老少二人却是丝毫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意思。

少女气冲冲的往外走。

老者一边跟着陪笑,一边打着哈哈:

“歆瑶.歆瑶别生气,哎呀,歆瑶你别生气嘛”

许歆瑶忽然顿住脚步,一双美眸幽幽盯着姜荷,哪怕生气,她的声音依旧让人如沐清水:

“师傅,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歆瑶的。”

“呃”

姜荷张了张嘴,讪讪笑道:“歆瑶.你说的是哪件事?”

许歆瑶沉默的盯着姜荷看了数息,从须弥戒中取出一颗直径半尺左右的圆球拿在手中:

“这是什么?”

姜荷有些语塞,一双眼睛下意识别开视线,讪讪的小声比比:

“蔽日.”

“里面用的什么材料?何种阵纹?”许歆瑶咬着唇角:“我记得师傅伱答应过我,不会再让这些东西被军用。”

姜荷轻咳一声,试图扯开话题,低声说道:

“歆瑶,为师好久都没见过你了”

许歆瑶吸了吸鼻子,清澈的眸子之中有些发红,问道:

“师傅,如今的北境战事应该需要的是您改的那种云炁弹,而非这所谓的蔽日,格物院制造这么多的蔽日是想做什么?”

姜荷望着如今的已经亭亭玉立的徒儿,叹了口气:

“歆瑶.此事,与你无关。”

许歆瑶垂下眼眸,指甲嵌入掌心:

“二十余箱三百余枚蔽日,我们格物院应该.不止制造了这点?”

姜荷指尖颤了颤,抬手想要摸一摸徒儿的脑袋,但却顿在了半空。

半晌,

姜荷收回了手,苍老的面容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些许,点了点头:

“嗯,相国大人要求我们格物院制造千枚蔽日,如今已经向黑鳞军交付了七成,歆瑶你看到的是最后的了。”

许歆瑶闻言心神一怔,声音带着些许颤抖:

“运往北境了?”

“是的,如今那些蔽日已经借着朝廷赈灾的马车运往了北境各处。”

这次的回答很干脆,但音色温润,不似姜荷那苍老的声音。

阳光的照耀下,一道青衣身影飘然而落,看着蓝衣少女。

许歆瑶闻声抬眸,迎上男子那翩若惊鸿的温柔视线,眸中神色复杂,低声轻唤:

“大哥.”

许长歌弯眸浅笑:

“歆瑶,好久不见,父亲很想你,先随为兄回家吧。”

许歆瑶抿着唇没答话。

姜荷“嘶”了一声,有些不满的说道:

“许长歌,我这老头子还没和我家徒儿”

“好,我也很想父亲。”

姜荷张了张嘴。

许歆瑶向着姜荷欠身一礼:

“师傅.歆瑶明日再来见您。”

话落,

许长歌对着姜荷礼貌性的点了点头,运炁裹着许歆瑶飞身离去。

独自一人站在原地,姜荷望着天空渐行渐远的身影良久,失落的情绪化为一声低叹

一路无话,

许长歌直接目中无人的越过帝安上空的禁空区域,带着许歆瑶落至了偌大的相国府内。

进入内院,

看着家里这熟悉得一尘不变的布局,许歆瑶愁眉苦脸的神色略微舒缓,四下张望了一圈后,她轻声的问道:

“大哥,父亲还没回来么?”

许长歌缓步向前走着,微微颔首,笑道:

“父亲今日他入宫面圣,可能会回来晚一些。”

“哦”

许歆瑶闻言下意识朝着正堂右侧的第二间别院望了一眼,轻声问道:

“那三哥他呢?”

许长歌闻言沉默。

许歆瑶见到大哥这神色美眸之中带上了一丝笑意,抿了抿唇,啐道:

“三哥他不会又大白天就跑去勾栏了吧?”

许长歌哑然一笑,狭长的眼眸带着一抹复杂的笑意,摇了摇头,柔声道:

“没有,他现在不在帝京。”

“不在帝京?”

许歆瑶眸中流露一抹讶异。

她回帝京就是专门为了给许元制作一套她身上这些防身灵械。

“长天去北境了,如今应该在北封城。”

许歆瑶愣愣的盯着长兄:

“三哥他修为那么弱,不会有危险吧?”

许长歌呼出一口气,遥遥眺望了一眼北方,低语道:

“北封城沦陷了。”

许歆瑶瞳孔微微一缩,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,安静了好久,有些无措:

“北封城北封城怎么会沦陷,那里那里的护城阵法.”

“宗门见死不救,所以沦陷了。”

许长歌眸露阴冷,但随即看向许歆瑶之时神色又变得柔和,出声宽慰道:

“父亲不会随意入宫面圣,待他回来,应该便能知道你三哥的近况了。”

“哦”

许歆瑶低低的应道,袍袖下拳头攥紧:“三哥.三哥那么聪明,肯定会没事的。”

“为兄也这么觉得。”

说着,

见许歆瑶依旧神色恍惚,许长歌沉默一瞬,很是僵硬的开始转移话题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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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别想这些了,和为兄讲讲这些年游历的见闻吧”

皇宫。

湖心阁楼,暖风吹得人心醉。

阳光映入窗棂,两道身影围坐棋盘。

棋局错综,白黑两色相互缠绕,已入尾声。

身披皇龙袍的老者随意的手中的黑子扔在棋盘上,撑着膝盖缓缓站起了身,笑道:

“先皇爱棋,当年为了讨得先皇喜爱,朕钻研大半生,结果到了现在居然下不过你这原来的臭棋篓子了。”

许殷鹤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入棋罐之中,温吞的回道:

“圣上如今棋风过于急切,虽然刚猛难挡,但破绽也很多。”

皇袍老者咧嘴笑了笑:

“行了,无事不登三宝殿,许相国此番入宫见朕应该不是为了下棋吧?”

许殷鹤抬眸瞥了皇袍老者,反问:

“今日不是圣上先提的棋局?”

听闻此言,皇袍老者眼眸挑了挑,脸上的皱纹都带上了一抹笑意:

“朕记得许相国上次和朕开玩笑好像已经是二十年前,你那三子出生之日,呵看来是有好事发生了。”

许殷鹤如鹰隼般的眼眸中流露一抹缅怀,同样带上一丝笑意。

皇袍老者哼笑一声:

“许相国朕现在时日无多,在朕面前卖关子浪费时间可不是一个好习惯。”

许殷鹤闻言眼眸瞬时变得深邃,缓缓站起身,躬身拱手:

“皇上,落子无悔,如今我们可以动手了。”

空气忽然凝固

在沉寂中,

皇袍老者眸子眯了眯,盯着眼前老友,一字一顿:

“许相国,此言何意?”

许殷鹤缓缓抬起眼眸,在沉寂空气中对上了李曜玄那锋锐的视线,慢声细语:

“娄姬传来消息,北境宗门三十万精锐.在昨夜已经溃了。”

今天重新捋了一下卷纲,准备加速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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